她不满地嘟囔:“陆薄言,你管我干嘛?你不是很忙吗?”
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,一抹危险掠过去,但随后,他黑沉沉的眸里只剩下厌恶。
为了不让陆薄言误会,她拿的是保守的棉质套装睡衣,可是手不方便的原因,穿脱衣服对她来说都是极困难的事情,穿衣服的时候她不注意扭到患处,痛得她差点哭出来。
她也去处理配菜和准备沙拉,时不时不放心的瞥一眼陆薄言。
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
她撇了撇嘴角,偏过头看着窗外:“不麻烦你拒绝,我首先就不愿意了!”
“简安,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?”唐玉兰问。
“放心。”陆薄言一眼看穿苏简安的害怕,“医生看一个就够了,带你去云山。”
陆薄言看着苏简安的背影,唇角微微勾起。
苏简安并不作答,边慢悠悠的喝水边盯着苏亦承看。
也许是她的表情太僵硬太无语了,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:“你以为我要干什么?嗯?”
唐玉兰点点头:“早点回去休息也好。”叮嘱儿子,“薄言,回去拿冰袋给简安冰敷一下脸,不然明天没办法出门了。”
微微偏过头,就看见床那边的人睡得正香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一抹剪影,精致的小脸毫无防备,像一个没心机的孩子。
苏简安的后脑勺还痛着,说话都使不上力气:“江少恺,昨天晚上你怎么会来?”
她一直在低着头给苏亦承发短信。
“嘭”的一声,门应声关上,苏简安正想说让陆薄言去洗澡,他突然把她按在门后,深邃的目光浮出一抹迷离,深深的看着她。